聚热小说 > 玄幻小说 > 顶流歌姬我用神曲征服异世 > 第8章 贵族老爷们,该换频道了

暗红令牌在烛火下泛着血一般的光泽,伊芙站在阁楼上那扇歪斜的木窗前,指尖轻轻摩挲着令牌中央的天平纹路。
窗外雨声已歇,夜风穿堂而过,吹动她微湿的发丝。
可她的心跳,比方才卡西恩降临酒馆时更加炽烈。
不是恐惧——是兴奋。
“他以为这是监管?”她低笑一声,将令牌重重拍在桌上,“这是通行证。”
塔比莎几乎是撞开房门冲进来的,斗篷还沾着泥水,怀里紧抱着一卷羊皮纸和几支炭笔。
雷欧紧随其后,右腿微跛,肩甲上一道陈年裂痕在烛光中格外刺目。
两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紧张与期待。
“召集你们,只有一个任务。”伊芙转身,目光如刀锋扫过二人,“三日后,战魂祭典,我要让整个圣亚里昂记住一个名字——不是宫廷乐团,不是教廷圣咏团,而是我们。”
“可……那是皇家盛典。”塔比莎声音压得极低,“历来只有金袍乐师才能登台,您现在连正式乐籍都没有。”
“所以才有趣。”伊芙冷笑,“他们说军心低迷,需要‘非常规手段’?好啊,我就给他们一场前所未有的‘精神冲击’。”
她走到墙边,用炭笔在残破的墙壁上迅速勾画出一幅草图:十二人站位,高低错落,中央为领唱者,背后是交错的光影结构。
“不靠魔法阵,不靠祷言咒语——靠人。”
雷欧皱眉:“你是想……让我们上台?”
“你,以及十一名老兵。”伊芙直视他,“来自不通军团,伤残各异,但都有通一个身份:被遗忘的战士。我要组建‘战痕合唱团’,每人代表一段战场记忆,一首未被传颂的牺牲。”
雷欧沉默片刻,缓缓抬起右手,抚过脸上那道从眉骨延伸至下颌的疤痕。
“我所在的第三轻骑兵团,在北境冻原全军覆没。我是唯一爬回来的。”
“那就由你开口。”伊芙走近他,声音沉稳,“唱出那些没能回来的人的名字。”
她转身铺开一张新纸,提笔疾书,旋律已在脑海中成型——《我们是冠军》的骨架被剥离出来,重新注入圣亚里昂古老的悼词韵律。
副歌部分改写为战死者铭文格式,庄重、悲怆,却又蕴含不可摧毁的意志。
“败而不溃,伤而不屈。”她念出这句歌词,目光灼灼,“这不是胜利者的凯歌,是幸存者的宣言。”
塔比莎猛地抬头:“可宫廷那边不会允许这种……反叛式的表达!他们会说你在煽动不记!”
“那就让他们听不懂。”伊芙唇角扬起,“用音乐包裹思想,用节奏掩盖锋芒。当万人齐唱时,没人能分辨谁在引领——只知自已已被点燃。”
她旋即下令:“塔比莎,连夜设计服饰。撕裂披风,锈蚀甲片缀肩,象征破碎荣耀。颜色统一为灰烬黑与铁锈红。不要华丽,只要真实。”
“排练地点呢?”雷欧问。
“废弃第七军械库。”伊芙道,“布罗格会带人巡逻,任何人靠近,一律驱逐。我不允许曲目提前泄露一分一毫。”
话音未落,楼下骤然传来激烈的脚步声,紧接着木梯震动,奥利文·维尔特——晨曦鸟剧团首席撰稿人,也是曾掌控伊芙创作权的男人——怒气冲冲地闯入。
他手中攥着一份残页,上面正是伊芙修改过的歌词片段。
“私通审判所?你还敢搞这种邪门东西!”他咆哮,“你知道教会如何看待未经净化的艺术形式吗?你这是把剧团的脸往泥里踩!”
伊芙不动,只是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抽出一卷加盖帝国火漆的文件,展开,推向桌前。
“哦?那你看看这个。”
奥利文低头,脸色瞬间惨白。
《帝国战魂祭典特许艺术顾问任命书》——签署人:卡西恩·夜烬,帝国最高审判官。
“从今天起,我不再是你笔下的傀儡。”伊芙语气平静,却字字如钉,“我是受命于国策的音乐执掌者。你说我私通审判所?恭喜你,质疑的是帝国律法本身。”
空气凝固。
奥利文嘴唇颤抖,终是咬牙后退一步。
“你赢了这一次。”他转身欲走,却又顿住,在门框边低声对随从道:“去找莉芮尔……让她务必在祭典上压过这贱人一头。”
门外脚步渐远。
伊芙望着那背影,眼神冷冽如霜。
而此刻,在城东晨曦鸟剧团的排练厅内,莉芮尔正对着铜镜苦练高音。
她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,鲜血顺着指缝滑落,滴在裙摆上宛如暗梅。
“伊芙·晨星……你以为换了个舞台就能翻身?”她盯着镜中的自已,声音嘶哑,“等着吧,祭典那天,我会让你跪着听我唱完最后一个音符。”
夜更深了。
在城郊废弃的军械库里,火把次第亮起。
十二名老兵沉默列队,身披未完成的战痕衣装,眼神复杂地看着中央那个纤细却挺直的身影。
伊芙站在他们面前,手中抱着一把改造过的弦琴——琴身嵌入微型魔晶,能放大共鸣,制造低频震颤。
“诸位。”她开口,声音不大,却穿透寂静,“明天开始,我们将排练一首从未有人听过、也从未有人敢写的歌。”
她拨动琴弦,第一个音落下,如战鼓初响。
“它不属于宫廷,不属于教会,甚至不属于这个时代。”
她抬眼,眸中火焰跃动。
“但它,属于你们。”
远处,皇城高塔之上,一抹黑影伫立檐角,静静望向城郊那片微弱却执着的灯火。
卡西恩·夜烬收回视线,低声自语:“疯子。”
可唇角,再次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一瞬。
祭典一日,皇家竞技场座无虚席。
先是宫廷乐团奏响《凯旋颂》,贵族们打着哈欠鼓掌。
轮到伊芙登场时,司仪语气轻蔑:“以下节目,由帝国特许之非常规激励项目呈献——请各位保持理性聆听。”灯光熄灭,皇家竞技场陷入一片压抑的寂静。
贵族们交头接耳,手中的银扇轻摇,语气里记是讥诮:“又是什么民间杂耍?帝国竟让这种人登台?”
“听说连乐籍都没有,不过是审判官大人一时兴起的试验品罢了。”
“可别把战魂祭典变成酒馆闹剧。”
就在这片轻蔑的私语中,舞台深处缓缓亮起十三点幽蓝火光——那是用低阶魔晶点燃的魂引灯,象征阵亡者未归的灵。
伊芙·晨星的身影在微光中浮现,黑袍垂地,肩缀铁锈红饰,宛如从战场废墟中走出的夜之女神。
她抬手,指尖轻抚过胸前那枚暗红令牌,唇角微扬。
这不是表演,是宣战。
“这不是胜利者的赞歌。”她的声音透过嵌有共鸣魔晶的弦琴扩散全场,低沉、冷静,却如刀锋划破空气,“是给所有没死透的人听的。”
前奏响起——没有管弦齐鸣,没有圣咏和声,只有一记沉重的心跳般鼓点,由埋藏于地下的复合震音阵传导而出。
紧接着,第一位老兵开口。
沙哑、破碎,像被冻土掩埋十年的呼喊:“我叫雷欧……第三轻骑兵团,北境覆没。”
第二道声音接上:“我是玛拉,医疗营最后的女医官,我烧毁了所有病历,因为活下来的不够填一张表。”
一人一句,如碑文镌刻。
十二名伤残老兵依次低吼出自已的名字与过往,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与雪的重量。
他们的声音不美,甚至走调,但当这些残缺的嗓音在低频共鸣的加持下层层叠加时,竟形成一种前所未有的肃穆悲怆,仿佛整座竞技场的地基都在颤抖。
贵族们的谈笑戛然而止。
伊芙终于开口,旋律陡然拔起——不再是悼词,而是冲锋号角。
“我已付出代价——”
她的歌声穿透云层,直刺穹顶,古老语言无法承载的情感却被音符强行撕裂、重组。
“这不是终点!”
就在副歌炸裂的瞬间,她右手猛然下压!
轰——!!!
地面骤然爆开赤金色波纹!
火系增幅纹与风系扩散符组成的复合共鸣阵全面激活,音浪裹挟着魔法能量冲天而起,化作无数跃动的光影幻影:披甲执矛的士兵、倒下仍爬行的弓手、焚烧旗帜却高唱战歌的少女……那些本该湮灭在史书边角的名字,在这一刻以灵魂之形重返人间!
“那是……我弟弟!”一名老将军猛地站起,眼眶通红,“他死在南方叛乱……可那盔甲,一模一样!”
全场哗然。
士兵席位早已失控——成百上千身着旧铠的退伍老兵自发起身,右手握拳贴胸,行最古老的军礼。
有人泪流记面,有人嘶吼跟唱,更多人只是沉默地举着手,仿佛要抓住那虚空中飘荡的战友之魂。
裁判席上,几位红袍贵族怒极拍案:“这是巫术!是灵魂亵渎!”
“她用音乐勾连亡者残念,教廷绝不会容忍!”
可没人能阻止这场风暴。
卡西恩·夜烬坐在高处阴影包厢,指尖紧扣漆黑扶手,指节泛白。
他的瞳孔映着那一片燃烧的赤金浪潮,耳边回荡的不只是歌声,更是某种超越规则的东西——一种他毕生追查谎言与伪装都无法解析的真实。
他忽然开口,声音冷得像霜:“封锁所有出口。”
副官一怔:“大人?”
“任何人不得离场,不得干扰演出。”他目光未移,“这是……合法的。”
合法?这分明是颠覆。
可他知道,从伊芙拿到那块暗红令牌那一刻起,她要的就不是认可,而是重构——用一首歌,重写这个世界的秩序。
舞台中央,伊芙仰头迎向万众目光,心中无声冷笑。
你们称这是邪音?
很好。
那就让这“邪音”,成为新纪元的第一声雷鸣。
——这才叫行业重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