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继而又转向言泽修,苦苦哀求:“你不要听信她的话,她分明是想给温萤报仇,故意陷害我!”
此时,秦韶乐的眼睛迷离而恐惧,脸色苍白到了极点。
从表面就能看出她在撒谎。
言泽修拉开与秦韶乐的距离,嫌恶的眼神丝毫不掩盖,声若寒烟:“即便岳母不报复你,我也会对你报复到底。”
秦韶乐倒在地上,疼痛令她难以呼吸,艰难地伸手想抓住什么。
“救我救我的孩子”
事实上,秦韶乐比谁都清楚,眼下她急需要这个孩子当作救命稻草。
证据确凿,她必然会坐牢,但只要是孕妇就可免去牢狱之灾。
“我不能失去这个孩子”
“求求你,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救救我”
秦韶乐彻底慌了,她不再像以前那般嚣张与高高在上,眼神之中满是对生的渴望与卑微。
尽管如此,言泽修依然无动于衷。
在他眼里,秦韶乐就是他人生中的一块污点,若非在法治世界,他一定会亲手杀了秦韶乐。
直等到警察来,秦韶乐被带走,孩子也没保住,等待她的即将是法律的审判。
临走前,秦韶乐还恼羞成怒地咒诅温母:“别以为这样就赢了,温萤的下场就是你们整个温家的下场,不得好死!!”
温母并未回应,只是双眼沉沉地注视着奄奄一息的秦韶乐。
她在心里说:“萤萤,妈终于给你出口气了。”
闹剧结束,温母准备离开。
却见言泽修噗通一下跪在她面前,拦住了她的去路。
“对不起岳母大人,我知道温萤她还活着,能不能让我见见她,哪怕一眼,我只想确认她是否还平安。”
言泽修声音哽咽,眼角泛红,口吻里尽是苦涩。
温萤被谢景渊救走后,第一时间给温母报了平安。
她向来懂事乖巧,报喜不报忧,所以在嫁给言泽修的这两年里,她总是跟温母说自己一切都好,让他们不必挂念。
实际上,温萤一直处于不被平等对待的折磨中。
谢景渊把这些状况,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温母。
此时,温母的心就好像被一刀刀切割,她已经连续三个晚上没睡好了,睁眼闭眼都是女儿被虐待的模样。
“啪!”
紧跟着,静谧的别墅里想起一声响亮的巴掌。
温母用尽了全部力气,言泽修脸上直接出现一个红印子,嘴角也有血丝流出。
只要看着这张脸,温母就能想起温萤被言泽修按在墓碑前,强迫她狠狠磕头的样子。
“我宝贝了二十几年的女儿,她只是爱你,她到底做错了什么!”
温母又悲又气,双肩颤抖,脸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隐隐颤动。
“何以让你在深夜把她一个人丢在墓园,让你为一个假的罪名折磨了她两年,她的额头鲜血淋淋,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!!”
温萤从小到大,一直都是温家的掌上明珠。
她从不恃宠而骄,反而有一颗非常善良的心。
当初要嫁给言泽修时,温母就此曾反对,她知道嫁给一个心里有其他人的男人,就是痛苦的开端。
“可萤萤在我床前跪了一夜,她向我保证,她说她一定会用自己的爱融化你。”每每想起这些,温母都泣不成声。
“她说你的心也是肉做的,早晚有一天会看见她的好。”
“可你呢?你把她变成了一个陌生人,她连自己芒果过敏都顾不上了,只因为你说这是秦韶乐的习惯!”
温母气到胸腔剧烈起伏。
在听过女儿这段时间的遭遇后,温母险些两眼一黑。
又看见在医院里的新闻,女儿所在的病房失火,若不是谢景渊,大概女儿真的会丧生。
温母没把这个消息告诉温父,若温父知道,他一定会不顾一切杀了言泽修。
可即便杀了言泽修,温萤所受的那些伤害也无法一笔勾销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”
言泽修痛苦极了,他的眼眸一片破碎,好像一瞬间消极了许多。
温母的话就像在他的伤口上撒盐,每一个字都恍若凌迟,令他五脏六腑都被灼烧,快不能呼吸了。
“是我不好,岳母你骂我吧!你打我吧!任何悲愤都可以发泄在我身上,我知道我错了实际上我早就爱上了温萤,是我自己太愚蠢”
言泽修被巨大的痛苦裹挟着,脑海里全是温萤的样子。
他想起来了,温萤的确曾多次跟自己表达,她什么都可以模仿,但不能吃芒果,严重的过敏可能会直接要了她的命。
这样的话温萤嘴都说破了,可言泽修一次都没记得。
他总是肆意践踏温萤的真心与付出,直到她这一次,是真的失望透顶,不会再回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