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圣上的话始终萦绕在他的心上,“难道他一点都不知道宋婉宁前去西域的原因吗?”
他紧紧地握住拳头,不知自己到底在为什么而感到不甘。
他喜欢的人不是宋婉宁,而是黎晚棠才对,就算宋婉宁去西域和亲了,又关他什么事呢?没有宋婉宁,他应当更高兴才对。
可是每当他这样想时,宋婉宁的脸总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,他恍然发现,自从他回来后的这段时间,她好像就没有笑过了。
从前,她每次见到他,眼中就会盛满对他的爱意,可是现在……回忆过去,盛骁然慌乱的发觉,宋婉宁的眼中何时只剩下平淡和绝望,如一株枯树,不再充满生机。
再念齐圣上的话……盛骁然从皇宫离开后,没有第一时间回去国公府,而是前往京城。
他还记得当时黎晚棠落水时,他本来要去皇宫内请太医过来问诊,但黎晚棠拉住他,说这么多年来为她看病的都是民间一个郎中,她只能信得过他。
医馆内,盛骁然一到,周围的人纷纷让出了路,不少人嘀咕着大将军怎么会来这种地方。
而正在行医的郎中动作一僵,强行扯着笑站起来。
“将军怎么来了,是黎小姐的身体又出了什么问题吗?”他问。
盛骁然冷眼相望,“我只给你一次机会,上次你给晚棠问诊,情况可否属实?要是你故意说错了什么…别怪本将军对你不客气!”
他一动怒,那郎中就吓得腿软,直接跪在了地上。
“将军饶命,将军饶命!那些事全都是黎晚棠指使我做的!”
盛骁然握紧拳头,心里好似被什么刺了一下。
原来一切真的都含有隐情。
他把郎中带走一起回了府上,刚进门,就听到哭哭戚戚的声。
他皱紧眉走进去,看到是黎晚棠坐在椅上,脚边跪着好几个丫鬟,全都是之前伺候过宋婉宁的。
“现在府里上上下下都是由我做主,我是将军夫人,你们这些奴才别不识好歹!”
黎晚棠的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,他心下一紧,不由得出声。
“晚棠,你在做什么?”
听见他的声音,黎晚棠惊喜的回头,立刻如一只蝴蝶那样扑进他的怀里,恢复了娇俏可爱。
“晚棠在帮您管教下人们,这些丫鬟,明明知道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,竟然不认我…想必都是公主把她们惯得气性太大了。”
她委委屈屈的说道,随即发现了后面跟着的郎中,盛骁然察觉到怀里这具身体不自然的僵硬,而后紧张的开口,“将军,您把医师请过来做什么?我的身体现下又没什么问题……”
一切都产生了疑点,只要盛骁然再往前一步,就能看到其中的真相。
在这一步前,他竟然感到了紧张,就好像只要揭开这层虚伪的表面,他就会真正的失去什么。
他稳住心神,“你自己说,你来是干什么的,记住,只要你有一句谎话,我不会让你好过的。”
闻言,郎中不管黎晚棠发白的脸色,跪在盛骁然的面前一五一十的把之前做过的事全都坦白。
原来在黎晚棠的贿赂下,他不仅伪造病情,还谎称要用公主的心头血才行,其实那日落水后,黎晚棠根本没有生病,也没有什么旧疾,全都是谎话。
盛骁然呼吸急促,他猛地想起那一日,是他亲手取了宋婉宁的心头血,是他亲眼看到了宋婉宁绝望的表情,是他,不相信她的话,而选择去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庸医。
“真是好样的,黎晚棠,和你,你们真是放肆,竟然欺骗本将,去骗公主的心头血,这可是死罪一条!”他震声发怒,一下把怀里的黎晚棠甩了出去。
对方“咚”一声跪下,满脸泪水,“不是这样的,不是这样的,将军你听我解释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