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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?
陆承宇忽然意识到什么,连忙去了车库。
尘封两个月的车库积满灰尘,弟弟出事时的黑色超跑静静停在角落,车况惨不忍睹。
陆承宇颤抖着拉开驾驶座车门,刺鼻的灰尘味混杂着陈旧的血腥味扑面而来。
他强忍着伤心,弯腰查看车底——
刹车管路的断口赫然在目,切口平整,显然是被人故意剪断的!
而断口处沾上的一抹孔雀蓝,陆承宇一眼就认出,那是温语浓最常用的指甲油!
“温语浓”陆承宇猛地摔上车门,转身冲向地下室。
语浓刚打完胎,虚弱地躺在单人床上,脸色惨白如纸。
陆承宇一把揪住她的衣领,将她从床上拽起来,眼底的猩红几乎要溢出来,“我弟弟的死!是不是和你有关系?!”
温语浓被拽得踉跄,盯着他痛不欲生的模样,却突然爆发出快意的大笑。
“你终于发现了啊?陆承宇,你现在是不是心很痛?”
“你为什么要害死承泽!”陆承宇的声音嘶哑。
“为什么?”温语浓嗤笑一声,眼神恶毒,“谁让他发现我怀了别人的孩子?谁让他威胁我,说要让我净身出户,还要把我和男模的事公之于众!”
她顿了顿,看向陆承宇的眼神满是嘲讽,“我倒是没想到,他死了之后,还能有你这么个蠢东西当接盘侠,把我当成宝一样疼。”
“你还是人吗?居然害死自己的老公!”陆承宇一把掐住她的脖子。
温语浓被憋得满脸通红,呼吸急促,眼中却没有丝毫畏惧,只有浓浓的蔑视。
“我不是人?你敢说你弟弟死后,你替代他的时候,没有一丝窃喜?”
“我害死了陆承泽,可你对姜晚又好到哪里去了吗?”
温语浓一字一句戳穿他的伪装。
“你冒充自己的弟弟,眼看着她为了你的死,要自寻短见也无动于衷。”
“你为了讨我的欢心,一次次羞辱她。”
“她被我推下楼梯流产,你却逼她给我抽血——陆承宇,你和我这个杀人凶手,又有什么区别?”
“我”陆承宇的手指骤然松了力道,温语浓摔在地上,他却僵在原地。
是啊,他不是凶手,却比凶手更残忍。
他看着姜晚在婚姻里一点点枯萎,看着她失去孩子时的绝望,看着她被误解时的隐忍,却始终选择站在她的对立面。
“不我和你不一样”陆承宇喃喃自语,却连自己都骗不过。
他踉跄着后退,撞在冰冷的墙壁上,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。
他掏出手机,手指抖得几乎按不准号码,接通助理电话时,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。
“立刻动用所有资源,全球搜索姜晚的下落!不管她在哪个国家,哪个城市,就算掘地三尺,也要把她给我找回来!”
挂了电话,陆承宇望着远方的天空。
姜晚,你一定要等着我。
这一次,我一定好好补偿你。
国。
沈亦舟拎着两大袋食材来到姜晚的公寓,熟稔地打开冰箱。
“知道你吃不惯西餐,特意去华人超市买了新鲜牛肉,还有你爱吃的青菜。”
他系上围裙,动作娴熟地处理食材。
姜晚靠在厨房门口看着,忽然发现沈亦舟正小心翼翼地将牛肉里混着的葱姜挑出来,连细小的姜末都没放过。
他居然还记得
她不吃葱姜、海鲜过敏的习惯,是大学时随口提过一次,没想到沈亦舟记了这么多年。
她和陆承宇五年的婚姻,那个男人却都不曾记得分毫。
很快,一桌子家常菜摆上桌,红烧牛肉、清炒时蔬、番茄蛋汤,全是姜晚爱吃的口味。
吃饭时,沈亦舟还不忘给她夹菜,“多吃点,你最近忙着赶作业,都瘦了。”
姜晚低头扒着饭,眼眶微微发热。
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,她已经太久没有体会过了。
周一的专业课上,姜晚终于明白沈亦舟为何能被聘为客座教授。
他站在讲台上,条理清晰地讲解绘画技巧,偶尔拿起画笔示范,寥寥几笔就能让画作焕发生机。
他不过比她虚长几岁,能力却让她望尘莫及。
姜晚一边认真记笔记,一边在心里懊恼。
当初为了嫁给陆承宇,放弃绘画事业,真是她这辈子最愚蠢的决定。
她下了决心一定要恶补回来,下了课,她立刻拿着画作请教沈亦舟,“师兄啊不,教授,您能帮我看看这幅画吗?我好久没画了,手有点生。”
沈亦舟接过画,仔细看了片刻,眼底满是赞赏,“你的画还是那么有灵性,只是有些细节需要调整,比如这里的光影”
他手把手教她调整细节,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,两人都不由一顿,再心照不宣地移开。
姜晚一时紧张,不小心将红色颜料溅到了沈亦舟的白色衬衫上。
“对不起!对不起!”她急得连忙拿湿巾去擦,可颜料已经渗进布料,怎么也擦不掉。
沈亦舟却笑着按住她的手,反过来安慰,“没关系,这样倒像幅抽象画,挺特别的。”
他拉过她的手,用湿巾轻轻擦拭她指缝间的颜料,动作温柔,让姜晚的心跳突然漏了半拍。
没过多久,沈亦舟在学校不远处开了一间画廊,招牌上写着“晚舟画廊”,取了两人名字中的各一个字。
画廊里只收藏、销售姜晚的画作,每一幅都被精心装裱,挂在柔和的灯光下。
其中一幅名为《新生》的油画,充满了希望与生机,很快就被一位富商以高价拍下。
国内的深夜,陆承宇还在对着姜晚的照片发呆,手机突然响了一下。
一个朋友发来消息,附带一张画作照片,“你看我拍的这幅画,上面的签名,是你那个寡嫂姜晚没错吧?”
陆承宇的瞳孔骤然收缩,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,手指颤抖着放大照片。
画笔下的阳光与野花,像极了他记忆里姜晚喜欢的场景,那熟悉的笔触和签名,他绝不会认错!
他几乎是立刻拨通了那个朋友的电话,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激动与急切。
“这幅画!你是在哪里拍到的?快告诉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