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暮色的彻底降临,驿站里亮起了一盏盏风灯,照亮了周围的黑暗。
墨殇静静地听完案情,他的指尖在案上轻轻地点着,仿佛在思考着什么。
过了一会儿,他缓缓地说道:“曹明远、三皇子、县令这三角关系,蛊术怕是关键所在。”他的目光锐利如鹰,似乎已经洞察到了案件的核心。
白薇儿心中稍松,手指轻敲着桌面,若有所思地说道:“国师曾言此案关键在于蛊术,然而曹明远已然身死,难道真的是他的鬼魂在作祟不成?”
墨殇嘴角微扬,轻笑一声,手中的铜钱如陀螺一般飞速旋转着,他不紧不慢地开口:“呵,若是我说曹明远根本未曾死去呢?”
南宫凌羽刚刚抿了一口茶,听到这话,猛地被呛得咳嗽起来,他瞪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着墨殇:“没死?这怎么可能?当初可是开棺验过尸的啊!”
墨殇嘴角的笑容并未收敛,他淡定地解释道:“开棺验的,不过是一具被蛊术操控的傀儡罢了。”
说着,他伸出手指,在桌面上画出一个繁复的符文,继续道:“曹明远使用了‘皮囊蛊’,成功地换了一张脸。”
南宫凌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她似乎明白了什么:“如此说来,现在的鼓乐县令,说不定就是曹明远本人喽?”
“正是。”
墨殇对南宫凌玉投去一个赞许的微笑,然而闫瑾脩却在一旁紧紧握住了剑柄,面色阴沉。
白薇儿单手托腮,眉头微皱,思索着说道:“若是县令真的是曹明远,那么驿站的命案”
“自然是他杀人养蛊。”
墨殇猛地站起身来,仿佛这句话已经在他心中积压了许久,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脱口而出。
他快步走到窗边,月光如水般洒在他身上,将他那金色的面具映照得泛出一层惨白的光,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阴森可怖。
闫瑾脩一直沉默地坐在一旁,此刻终于按捺不住,开口问道:“即便如此,国师所说的请魂查案又是何意呢?难道真的要招来死者的冤魂不成?”他的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质疑,似乎对这种玄之又玄的说法并不相信。
墨殇缓缓转过身来,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,衣袂在转身的瞬间被微风轻轻带起,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。
然而,他的回答却如同一道惊雷,在闫瑾脩的耳边炸响:“不,并非是招来死者的冤魂,而是要让那隐藏在暗处的凶手自行现形。”
三更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脆,回荡在驿站的每一个角落。大堂内的烛火似乎也被这声音惊扰,突然变得忽明忽暗,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力量在暗中搅动。
墨殇站在大堂中央,他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中显得有些模糊。他的面前摆放着七盏油灯,这些油灯被他巧妙地摆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。每一盏油灯的灯芯都浸泡过朱砂,透出一种诡异的红色。
墨殇的指尖轻轻一凝,一团幽蓝的火焰在他的指尖跳跃着。他将这团火焰缓缓地移到青砖地面上,然后开始用火焰在地面上勾勒出一个繁复的阵法。火焰所过之处,青砖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,仿佛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灼烧而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