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长老勾结外人？”林凡惊得瞳孔骤缩，只觉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爬上来。
三长老陈默是青木门的实权人物，掌管外门弟子的考核与分配，在门中根基深厚。若他真与外人勾结，那青木门岂不是早已藏着定时炸弹？
“前辈，您这话……是真的？”林凡声音都有些发紧。这可不是小事，一旦坐实，整个青木门都可能掀起滔天巨浪。
老者将钓上来的银鳞鱼摘了钩，随手扔进竹篮，竹篮里的鱼扑腾着溅起细小的水花。他重新挂上鱼饵，将鱼钩甩进潭里，才慢悠悠开口：“你以为赵虎为何半夜往乱葬岗跑？他是去给陈默传消息的。”
林凡猛地想起外门执事李修的话——赵虎昨夜往乱葬岗方向走时，神色匆匆，像是在找什么人。原来不是找人，是去传消息？
“可他为什么要帮三长老让事？”林凡不解。赵虎虽是外门弟子，却向来仗着陈思远的势横行，怎么会沦为三长老的传讯工具？
“因为贪。”老者嗤笑一声，鱼钩在水面漾开一圈涟漪，“陈默许了他好处，说只要帮他办成几件事，就提拔他进内门，再传他几招厉害的剑法。赵虎那蠢货，竟真信了。”
林凡恍然大悟。赵虎一直觊觎内门的位置，又眼馋陈思远能学高阶剑法，三长老正是抓住了他这一点，才把他拉拢过去。可既然是传消息，赵虎又为何会被杀？
“是陈默杀了他？”林凡追问。难道是赵虎知道了太多，被陈默灭口？
老者却摇了摇头：“陈默还没蠢到在这时侯动手。杀他的，是陈默勾结的那些‘外人’。”
“外人？”林凡皱眉，“是什么人？”
老者看了他一眼，眼神深邃：“你现在知道这些，对你没好处。”
林凡一噎，随即明白老者的意思。他如今只是个杂役弟子，连一流境都刚稳固，若是真对上三长老勾结的势力，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“可他们杀了赵虎，还想嫁祸给我。”林凡攥紧拳头，“就算我不想惹事，他们也未必会放过我。”
老者沉默片刻，突然道：“你手里的黑木片，看了多少？”
林凡一愣，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，连忙道：“只看了开头几页，还没来得及细究。”
“蠢货。”老者敲了敲鱼竿，“那剑谱是你保命的根本，你倒好，遇到点事就把它抛到脑后。”
林凡脸上一热，确实，这两天被赵虎的死和三长老的针对搅得心神不宁，竟真没心思琢磨黑木剑谱。
“那剑谱不止是剑法。”老者放缓了语气，“你仔细看看，里面藏着的东西，比你想象的有用得多。”
林凡心里一动。老者这话是什么意思？难道黑木剑谱里还有别的秘密？
“前辈，您是不是知道这剑谱的来历？”林凡试探着问。从上次老者一眼认出剑谱，他就怀疑老者与这剑谱有关。
老者却没回答，只是道：“今夜子时，你去乱葬岗西侧的老槐树下看看。”
“去乱葬岗？”林凡一惊，“那里可是……”
“怕了？”老者挑眉。
“不是怕。”林凡连忙道，“只是那里刚出了人命，三长老肯定会派人盯着，我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？”
“陈默现在忙着应付掌门的查问，没空盯乱葬岗。”老者淡淡道，“而且你去了，未必会空手而归。或许能找到赵虎死前留下的东西。”
“赵虎留下的东西？”林凡眼睛一亮。难道赵虎在被杀前，还藏了什么证据？
“去不去随你。”老者不再多言，专心钓起鱼来，仿佛刚才的话只是随口一提。
林凡站在原地，心里快速盘算着。去乱葬岗确实危险，可若是能找到证据，既能洗清自已的嫌疑，又能抓住三长老的把柄，甚至可能查出那些“外人”的身份……
“我去。”林凡咬了咬牙，下定了决心。与其坐以待毙，不如主动出击。
老者嘴角似乎勾了勾，却没回头，只道：“去吧。记住，凡事小心，别暴露自已。”
林凡对着老者拱了拱手，转身离开了水潭。夜色更浓了，后山的风带着凉意，吹得树叶哗哗作响。他没直接回杂役院，而是绕到练武场附近，确认没人跟踪后，才悄悄溜回了自已的小屋。
关上门，林凡立刻从怀里摸出黑木片。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，他仔细翻看起剑谱来。
之前他只看了剑法招式，此刻静下心来，才发现剑谱的字里行间，竟真藏着玄机。有些招式旁边，用极细的墨痕写着几行小字，不是注解剑法，而是关于内力运转的法门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林凡越看越心惊。这内力运转法门比青木门的基础心法精妙得多，按照上面的方法运气，内力流转的速度竟快了近一倍。
他试着按照法门运转内力，只觉一股暖流在经脉中快速游走，原本沉凝的内力变得更加灵动。不过片刻，他就感觉丹田处的内力又厚实了几分。
“这剑谱果然不简单！”林凡又惊又喜。有了这法门，他的修为定然能突飞猛进。
不知不觉，夜色已深。林凡看了看窗外，估摸着快到子时了，便收起黑木片，拿上柴刀，悄悄打开门。
杂役院一片寂静，弟子们都已睡熟。林凡屏住呼吸，像狸猫一样蹿了出去，一路往后山乱葬岗的方向摸去。
乱葬岗比他想象的更阴森。遍地都是坟包，有的连墓碑都没有，只有半露的棺材板。夜风吹过，呜呜作响，像是鬼哭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，让人作呕。
林凡强忍着不适，按照老者的指引，往西侧的老槐树走去。老槐树长得枝繁叶茂，树干粗壮，枝叶在夜色中像一只只扭曲的手，透着诡异。
就在他靠近老槐树时，突然听到一阵极轻的脚步声。
有人！
林凡心里一紧，立刻闪身躲到一棵枯树后，探头望去。
只见两个黑影鬼鬼祟祟地站在老槐树下，似乎在挖着什么。其中一个黑影的声音压得极低，却还是飘进了林凡的耳朵里。
“……动作快点，三长老说了，必须找到那东西，不能留下任何痕迹！”